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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高考区别在哪里
――访旅美教育学专家黄全愈

 

  记者:你的新书<<“高考”在美国>>尚未出版就引起了各方注意,似乎要掀开一场中国高考改革的大讨论。三年前,你的<<素质教育在美国>>也曾引发持续数年的“素质教育热”,成为2000年度的非文艺类第一畅销书,据说销量达35万册。你能谈一谈这两本书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你的观点总能触动中国教育的神经?

  黄全愈:其实,时势并不是由某个人或某本书造成的。相反,是中国教育改革的时势成就了我的研究。<<素>>书出版时,素质教育已在中国提倡了好些年,当时北京四中的刘副校长跟我说,光“素质教育”的定义就有54种;台州师范的张教授也跟我说,不同的翻译竟达13种。但到底什么是素质教育,大家都感到很模糊,我的书正好在这个时候较直观地回答了国人的种种困惑。

  << “高考”在美国>>的出版也正好是中国高考改革已酝酿了很多年,虽然考试的内容和方式有不少改革,但真正意义上的“高考招生制度”的改革,即今年22间大学的5%自主招生刚刚起步,尚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关头。由于新书详细地介绍了世界一流大学的招生理念和操作方式,系统地比较了中美“高考”的异同和利弊,深入地分析了世界一流大学可借鉴的先进招生理念和操作方式,也批判了美国“高考”中的糟粕,回答了国人对改革高考的种种疑虑,甚至还为中国的高考改革提出了具体的建议……因此,书稿立即得到数家出版社的青睐。最后,北大和广西师大出版社达成强强联手的协议,决定联合起来隆重推出此书。

  记者:从<<素>>到<<高>>,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还是“蓄谋已久”的结果?

  黄全愈:其实,在这个中间我又出了几本书,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也可以说是“蓄谋已久”的“黄全愈素质教育系列丛书”。

  写《素》书时,我有两个设计:一是用父亲的视角来写素质教育,以拉近读者的心理距离,使其更具亲和力。由于我又是教育理论研究者,把多年的困惑和思考“悄悄地”融入日常事件中,以期“举重若轻”,让读者在轻松的阅读中产生震撼的效果。二是以教师为主要读者群。这两个“设计”,产生了一个“意外”:家长冒了出来!我无法统计读者中到底是家长多还是老师多?但家长的热情似乎比老师高,至少没发现对拙作恨之入骨的家长,但有扬言要“砍”我的老师。

  接着,我为热情的家长写了《家庭教育在美国》。有人调侃:这次不知又会冒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读者。果然,孩子读者群冒了出来。许多孩子给我来信,说是他们掏钱买书送给老爸老妈看。我无法统计读者中到底是孩子多还是家长多?但孩子的认同感似乎比家长高,至少没发现对拙作恨之入骨的孩子,但有当着孩子的面拒绝当读者的家长,还有把拙作当“反书”的家长。

  因为我在《素》的“后记”留下e-mail地址“惹的祸”,我收到了无数的读者来信,于是《素质教育在家庭》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回答广大读者提出的,包括家庭教育、孩子出国留学,等等方面的问题。

  许多读者说:素质教育太令人向往!可惜高考卡在那里,不敢搞……;携教育部第49道“减负令”的声势,<<“玩”的教育在美国>>出版了。许多读者说:把“玩”提到素质教育的摇篮的高度,说得很深刻!可惜高考卡在那里,不敢玩……;<<生存教育在美国>>出版后,许多读者说:哼哼也好,唧唧也罢;高考卡在那里,我们必须首先考虑在应试教育中生存,至于将来是否能适应社会,无法考虑……

  尽管这些书涵盖了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等方面,但高考这个“瓶颈”卡住了素质教育。不改革高考,素质教育就无法顺利进行。于是,就水到渠成地有了<<高>>书。

  记者:<<素>>书提出了一连串振聋发聩的问题和独到的见解:如诺贝尔奖问题,为什么中国孩子起跑领先,终点落后?中国的初等教育+美国的高等教育=最佳组合吗?创造性能不能教……那么在<<高>>书里,您又提出什么发人深省的问题吗?书里都有些什么具体内容?

  黄全愈:我在新书里是提出了一些问题,至于是不是“振聋发聩”,就得问读者了。但至少是经过深思的:一流考生等于一流学生吗?为什么美国的“高考”没有导致应试教育?为什么大学要“追”学生?闭卷作文对中华民族造成了什么内伤?5%自主招生的出路在哪里?怎么改革中国的高考招生制度……

  书的内容颇丰富:美国高中生有没有“黑7月”?为什么哈佛把165名“高考状元”拒之门外?美国高校招生有没有走后门?美国高校招生有没有“神秘计算公式”?还有五花八门的美国高校招生的开卷作文题和作文;具体分析比较哈佛、耶鲁、芝加哥大学等名校的申请表;甚至列出5个美国申请者的材料,请读者试当一次美国高校招生办的审核官;直接申请美国大学的策略和技巧;学费最便宜的美国大学,来者不拒的开放招生大学,不要“高考”成绩的大学……最后两章是我和哥伦比亚大学(老“常春藤”)、西北大学(新“常春藤”)、迈阿密大学(公立“常春藤”)、北大和清华等名校招生专家的对话;我对中国高考改革的建议。

  记者:看过书稿的人概括了六个特点:一、提出许多发人深省的问题;二、有很多精辟独到的见解;三、从美国的“高考”谈中国的高考,角度新;四、信息量大,最系统、最全面地分析、介绍世界一流大学的招生理念和方式;五、举重若轻,深入浅出,生动活泼,让读者在轻松愉快的阅读中顿悟许多从未想过的问题;六、实用性、操作性强,对有志出国留学的学生很有帮助。不知您对这些特点的概括,有什么看法?

  黄全愈:这些有待更多的读者去评论。但我想特别强调一点:写这本书的根本目的不是谈美国“高考”,而是从美国的“高考”去谈中国的高考,最后都落笔在中国的教育上面。美国的“高考”,如同中国的高考一样,玄机道道,奥妙重重。我们面临的“公平”问题,也同样存在于美国高校招生中。我们经历过的五花八门的“分数计算”,也同样困扰着美国学生。从四年前矿矿第一次参加美国的“高考”开始,我就带着国人的种种疑虑,去观察、去研究、去亲历了美国的高校招生……

  其实,国人的种种疑虑,都能在美国的“高考”中找到相似的答案。所以,我希望读者带着各自的种种疑虑,与我一道一步一步地去了解、去思考、去分析美国的“高考”;同时,也去比较、去启疑、去反思中国的高考……

  记者:为什么选北大和广西师大这两家出版社?

  黄全愈:我父亲是老北大,我的家乡是广西。这两家出版社都很优秀。更重要的是,我们“志同道合”,我们已经超出了做一本书的概念,而是都愿意为中国的高考改革做点事情。

  记者:能不能谈一谈你的个人情况?目前很多海外学人都回国服务,在这方面你有什么打算吗?

  黄全愈:说起来,我同教育的渊源很深,父母当了一辈子老师,我也在中国大学教过书。后来在美国学的是“高等教育管理”,又在美国大学教书。来美国已有十几年了,但一直对中国的教育有一种特殊的、难以割舍的感情,或者说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使命感。从我离开中国、到达美国的第一天起,我就对中美教育比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年来,围绕着中国教育的问题把我的研究形成文字,在国内出版了六本书。很多读者来信,给我提了许多很好的建议,希望我能继续写中美教育比较系列。在我的写作计划中,也已有不少很有意义的题材,可能还需要五年或十年去完成。这里,可以透露一点小“秘密”:我准备至少写10本,才“金盆洗手”。我希望能为中国教育尽快与世界现代教育接轨尽绵力。许多读者也说:“您的教育理念都很好,但是能不能在中国实施,我们不知道……”怎样把世界先进的理论和中国的教育实践相结合,这也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因此,我也很希望有机会与国内的志同道合者一道具体地实践素质教育的理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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