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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修女(Mother Teresa):又译为德兰修女、特里莎修女、德雷莎修女、泰瑞莎修女。特蕾莎修女是阿尔巴利亚裔,正如特蕾莎修女在去世前不久明确地告诉世人所言:“从血缘上讲,我是阿尔巴尼亚人;从公民身份上讲,我是印度人;但从信仰上讲,我属于全世界。” 生于1910年8月27日(出生地:前南斯拉夫斯科普里),1997年9月5日因病逝世,享年87岁。 特蕾莎修女是世界著名的天主教慈善工作者,主要替印度加尔各答的穷人服务。因其一生奉献给解除贫困,而于1979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并被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在2003年10月列入了天主教宣福名单(Beatification)。 2009年10月4日,诺贝尔基金会评选“1979年和平奖得主特蕾莎修女为诺贝尔奖百余年历史上最受尊崇的3位获奖者之一。(其他两位是1964年和平奖得主马丁•路德金、1921年物理学奖得主爱因斯坦)。 特蕾莎修女去世,却留下了4000 个修会的修女,超过10万以上的义工,还有在123个国家中的610个慈善工作者。特蕾莎修女去世后,印度政府为她举行了只有总统和总理才有资格享有的国葬,来自20多个国家的400多位政府要人参加了她的葬礼,其中包括三位女王与三位总统。 后人赞她为:她把一切都献给了穷人、病人、孤儿、孤独者、无家可归者和垂死临终者;她从12岁起,直到87岁去世,从来不为自己、而只为受苦受难的人活着。 目前德蕾莎修女的名称也变为真福德雷莎修女(Blessed Teresa) (点击这里:收起/Clo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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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武训 | |||
(1838~189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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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训先生(1838~1896),中国山东省堂邑县(今冠县柳林镇)武庄人。 武训原为乞丐,并无名。生于山东堂邑县武庄,自然随武姓,名“训”,则是清廷嘉奖他行乞兴学时所赐。 武训,是中国近代群众办学的先驱者,享誉中外的贫民教育家、慈善家,行乞三十八年,建起三处义学,培养和教育了无数穷家子弟——在中国历史上,以乞丐身份载入正史的,大概只有武训先生了。武训被誉为“千古奇丐”。武训的事迹对中国近代的文化界和教育界影响甚巨。 中国老一代著名影星赵丹曾主演过电影《武训传》。但1951年,毛泽东却发起了对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批判,批判的理论自然是所谓“阶级论”那一套所谓理论。赵丹也因此厄运连连…… (点击这里:收起/Clo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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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重读历史”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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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宇宽 来源:南风窗/ 2003年07月04日 本站编辑转发 (本页浏览:人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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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山东巡抚张曜闻知武训义行后下示召见,并下令免征义学学田钱粮和徭役,另赏银200两,同时奏请光绪帝颁以“乐善好施”匾额,清朝政府授以他“义学正”的名号。而他将所得赏赐悉数投入办学,前后一共办了三所义学,自己仍然靠乞讨,过着简朴得近于低贱的生活。
艰苦的日子给他的老年落下了病根,可他舍不得花钱看医生,一次他从坍塌的房屋中拣到几颗发霉的药丸来服食,结果中了毒。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病卧临清御史巷的义塾檐下,拒绝请医生治疗,也不吃饭,每天只喝几口清水。
他终年59岁,死时仍然是赤条条一个乞丐身。
● 被荣耀的修女与被批判的乞丐
德蕾莎修女的名字,如今被无数世人用来象征超越种族、阶级和信仰的爱和关怀;从麦格赛奖、肯尼迪人道奖、尼赫鲁奖到诺贝尔和平奖,与其说这些是给予她的荣誉,不如说是她给这些奖增添了荣誉。
而那个一生孤苦的乞丐武训,如果还能被今天的中国人记得的话,也许是因为1951年那场由一部叫《武训传》的影片引起的风波(点此链接浏览)。
影片拍摄时,为了配合当时的主旋律,这部影片这样注解武训的一生—在片尾一名革命女教师铿锵有力地说:“武训先生为了穷孩子们争取受教育的机会,和封建势力不屈服地、坚韧地斗争了一辈子。可是他这种个人的反抗是不够的。他亲手办了三个‘义学’,后来都给地主们抢过去了。所以,单靠念书,也解放不了穷人……中国劳动大众,经过了几千年的苦役和流血斗争,才在中国共产党组织领导之下,推翻了‘三座大山’,得到了解放!”
这部已经充分表达了革命意识形态的影片仍然不能令当时的中央领导满意,江青领队到堂邑武训老家调查(点击此超链接浏览),得出结论:武训是个“残酷剥削农民,甘做封建统治阶级孝子贤孙的大地主和大流氓”。
在当年的一篇《人民日报》社论中是这样评价的:“像武训那样的人,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国内的反动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了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所应当歌颂的吗?”(今天我们再读读这段话,是不是觉得非常可笑?今天我们方得知:毛与妻子江青原来是一唱一和的。--本站)
武训一定想不到,假如他把那些钱吃喝嫖赌挥霍掉,他或许就可以像余华小说《活着》里描述的那样,成为苦大仇深的无产阶级,而他兴办义学,却成了“向反动的封建统治者投降”。
● 只做善事,不问其它,可否?
我很喜欢德蕾莎修女的一句话:“如果你做善事,人们说你自私自利,别有用心,但不管怎样,总是要做善事。”它说明一个人可以做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而无需顾忌别人的评价。
德蕾莎修女就是这样做的,她无力改变全世界的黑暗,就努力使身边的地方变得光明。
她花费大量精力,照顾垂死的人,却从来没有控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权势集团。
在不知疲倦地帮助一个又一个穷人的时候,她难道意识不到,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才是造成人剥削人的根源?
在一个富者阡陌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社会里,她请求豪门权势者有时如恩赐般的帮助。却没有意识到那些食不果腹的无产者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为什么不号召他们打倒这些肠肥脑满的富豪,索性把他们的财产分给穷人?
她曾从海地独裁者手中接过勋章;当印度有上万政治犯被囚禁时,她也没有为此对当时印度的掌权者——她很熟悉的甘地夫人说什么。
德蕾莎修女直言不讳:“我对社会体制没有兴趣。”
当福利院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她会提议修女们上街乞食;她曾向航空公司讨要吃剩的盒饭,作为她照顾的穷人们的饭菜;后来随着社会资助越来越多,她身边的人见过她如何“占用土地,收买楼房和开办业务”。她却因为这是为了她的工作所必须的而全力以赴。
她的传记中记载,一个革命者不理解她到处帮助穷人的行为,教训她说:“你不知道我们正在搞革命就是要解决这些事吗?”这个修女冷静地说:“我也是革命家,我的革命成分中只有爱!”我很奇怪那个革命家竟然哑口无言,如果他在中国长大的话,应该会用从小就记住的一句话来反驳的:“超越阶级的所谓博爱是虚伪的。”
她有生之年几乎走遍世界,所到之处受到教皇般的欢迎,却没有到过前苏联,因为那里的人民好像根本不需要她。
德蕾莎修女是幸运的,她没有被批判和嘲笑,而且直到死后都被爱戴和尊敬围绕。她的祖国阿尔巴尼亚和她的第二故乡印度,都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骄傲。(点此链接)
人们传颂着她的名字,人们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看见了圣母的光辉,更重要的是,她的事业和信仰的延续使她的生命获得永生。
● 中国何尝缺乏“人性的奇迹”
有很多人研究历史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人是非常现实的民族,缺乏现代意义上的公共精神,中国人从来就只讲私德,不讲公德;对中国人来说,爱是一种推己及人逐步发散有差等的情感;中国人很少相信什么抽象的信仰或者信念,对中国人来说兼爱都是一种神话,更不要说什么博爱。
人们都说人是社会性的总和,但历史长河中总不时有人会让他所处的社会感到惊讶,人类之所以有能力超越惯性而没有留在丛林中的树上,也正是因为总有这样奇迹般的人物出现。
没有一种理论能够很好地解释武训行为的动机,这是一个人性的奇迹。
历史的记载中和民间的传说中,没有提到武训有什么宗教信仰,不像德蕾莎那样有基督的声音在召唤她。他也不可能有宗教意义上的信仰,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果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出现,他就不会不识字了。何况就算他有些迷信,也用不着为了修来世而倾其所有,靠多年的乞讨积蓄他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顺便给庙里捐条门槛就足以来世不做乞丐。但他的卑谦和奉献却足以媲美最虔诚的宗教徒。
德蕾莎修女的善行是为了回报上帝的关爱,传播上帝的爱也正是修女的天职。而武训除了父母其实不需要回报谁,他自己才最需要被关爱。在一个人人只爱自己的社会里,自然只能由上帝和修女们来爱大家,孔子就曾意味深长地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创办公益事业的责任要轮到武训这样一个乞丐来承担,他甚至没有必要爱那个社会,那个社会没有给予他最起码的公正,他成长中遭到的只有嘲笑、冷眼、鄙视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还有很多人行善是为了获得社会的尊重和认同,武训也完全可以用那些积蓄过上体面的生活,用其中一小部分施舍给周围的人就可以换来一个好名声,他还能够娶上老婆甚至几房妾,会给他生儿子,他的孩子都会受教育,会有文化,也许还能当上大官,光宗耀祖,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但他把那么多素不相识的孩子送进课堂,自己至死都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其实,没有人有资格赐给他黄马褂或者其他所谓荣誉的,他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和社会至少100年。
往往“正常”的人都会感到困惑,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为什么不上山造反?他为什么不参加革命?连那个阿Q都知道革命党好,向那些欺辱过他的人和阶级复仇,把那些曾经压迫他的人踩在脚下。如果他只是有一些善心,他那时完全可以把所有富人的孩子赶出学校,因为他们的父辈曾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利,而让曾经的仆人成为主人,让他们的孩子坐在教室里。
但愿他没有永生的灵魂!
不公正是普遍的,社会发展的不均衡产生的社会问题是仁人志士永恒的困扰。这个社会也许需要有人去造反、去革命,去“黑手高悬霸主鞭”,“天翻地覆慨而慷”,但这样的人偏偏不是武训。他就这样,为办义学做牛做马了一辈子,咽下所有的酸辛悲苦和唾骂侮辱。
这个武七不想报复谁,也不想伤害谁,他没有豪言壮语,却默默为一个梦想固执地坚守一生,最后的报偿就是在孩子们的朗朗书声中含笑闭上了双眼。
或许他的情怀太难被革命年代的人们理解和效仿,于是否定和嘲笑他成了最简单的做法。在他去世70年以后,在当年他历经万苦千辛所创办,为让贫苦子弟受教育的学校里,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砸开他的墓掘出遗骨,然后抬去游街,当众批判后泼上煤油焚烧成灰烬。
但愿他没有永生的灵魂,不会目睹这一幕。
也许他生错了时代,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属于我们的社会,我不敢再往深想,这让我的内心感到刺痛。□ (全文完)
【延伸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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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2003-07-04 编辑转发 / 2017-12-11 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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