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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文革”大事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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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的毛、江、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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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窑洞里的毛泽东与江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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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庐山上的毛泽东与江青 | |
· 艺术与政治的档案 · |
巫漪丽 86岁的钢琴独奏和她的故事 |
作者:本站综合 来源:张郎郎新浪博客等多家媒体 本站编辑转发 本页浏览: 人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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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提琴——杨秉荪在监狱意外成了“红人”
彼时杨秉荪在河北第二监狱服刑。监狱的费狱长打算开展文娱活动,开个新年联欢会。杨秉荪为了表演节目,写信给前妻巫漪丽,请她把自己的小提琴寄过来。因为两人虽然分开了,可杨秉荪人在监狱,东西页没法分。所有的东西,还放在他们当年的家里,包括杨秉荪那把珍爱的小提琴。
现在的美籍华人作家张郎郎当时因组织文学沙龙“太阳纵队”而蒙冤入狱,他正和杨秉荪关在一起。张郎郎后来记录下当年杨秉荪火爆河北二监狱的情形。
“当队长听说当年为买这把小提琴老杨花了多少钱时,当时都傻了,狱部决定派专人到北京去取这把珍贵的小提琴。”
“二监狱的几位队长到底是公安战线的老将,几经周折,把这把珍贵小提琴全须全尾的带回了石家庄,交给了老杨。也许你不知道,这把琴对老杨意味什么。当费狱长随随便便地把这把小提琴递给杨秉荪的时候,老杨当时的双手发颤,那脸上的表情无法描述。仿佛他捧过来不是一把提琴,而是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
1975年的新年,在六千多名男女重刑犯在场的新年联欢会上,在层层密布的电网中间,‘反革命分子’杨秉荪平静地站在那里——“我们在河北二监狱的第一个新年联欢会上,老杨的一曲《新疆之春》小提琴独奏就把这六千多男女重刑犯全都镇晕了。此曲只应天上有,如何荡漾囹圄中?”“你想,他是中央乐团首席小提琴演奏家,文革前在北京要听他们演奏的交响乐买张票都很不容易,得到东单售票处领号,彻夜排队买票。票价还很贵。北京人那会儿就这么说:砸锅卖盆弄耳朵贝多芬。”
【可点击下面播放器听听这首《新疆之春》,这是现在的小提琴家吕思清演奏的,但我们可以遥想当年监狱中的情境——在那陷入艺术蛮荒、八亿人民看八个“样板戏”的“火红的年代”,这是怎样一种天籁之音……】
“‘杨秉荪就在二监狱服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石家庄,甚至传遍河北省。在第二年的新年晚会时,来了许多‘贵宾’。他们都是为了听老杨的琴声而屈尊参加我们犯人晚会的,其中,有河北省驻军文工团的演员、有支左军队的首长和省革委会主管公安或文化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
此后,杨秉荪每个星期都有机会坐着队长的吉普车,出监一两次。那是要他去给某个领导的孩子上小提琴课。
“回想起来感慨万千:不仅河北二监的犯人听到了杨秉荪的高水平独奏,北京第一监狱的犯人也没想到能亲耳听到刘秉义的男高音演唱;而关押在河北深县的犯人也没想到这辈子可以亲眼看到北京人艺著名演员英若诚的表演……看来,那年头儿蹲监狱真是不错,每次调动以后,你永远想不到,下次你会见到谁。”
杨秉荪和他的小提琴的戏剧性重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1976年毛去世。1977年,杨秉荪被释放出狱,重回中央乐团。他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孩子。1991年,他和全家定居美国休士顿,自然另有一番事业的辉煌,在此不赘。
2017年5月,杨秉荪病逝于休斯顿。许多人为此悲痛,对他的深切怀念和哀悼是跨国的。
※ 孤独而与琴相伴相守的巫漪丽
1980年代,年过半百的巫漪丽,独自一人离开中国,赴美深造。此后,她常常一个人乘坐飞机行走世界。对于为何离开中国,巫漪丽似乎是避讳的。哦,她依然“不关心”政治,回避着“政治”——在“百度”有关介绍中,这样引述了她的话:“因为一些事情,我离开了中国。去美国两次,头一次是81年去学习、进修,学习新的教学法,遇到也是李斯特学派的老师,学了很多东西;86年底又去了,那次也没有想要长住,却住了下来。”——巫漪丽回避着过去,回避着“政治”,大约现在“政治”不仅不会“关心”她,而且会因为她的“不问政治”而喜欢上她了。看,国内媒体对她的报道是满满当当的;她若在一些公开场合常说她过去的故事呢?呵呵,恐怕国内就不大会如此大肆报道了……
她通过升造学习,致力于钢琴教学,总结了一套新的钢琴教学法。机缘巧合,她被邀请到新加坡,向喜欢钢琴的孩子教授自己的钢琴课。1993年,她定居新加坡,租一个单间,和房东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以教琴为生。除了教学,巫漪丽每天仍旧坚持练琴2~3小时。她痛惜地说,“我感觉到我已经失掉了很多练琴的机会,所以我不敢疏忽。”她说:“该感激的是我那些学生的家长们都非常热情,认同我是真正在教他们的孩子,不是为了赚钱。我教学生不是像那种速成班,一个时候换一下,跟我学的学生们都是连续学的、长期学的。20年教下来,百人可没有,但50人应该有了。”
年少成名,半生漂泊的她,在78岁时出版了首张个人专辑。2013年,83岁的她出版了第二张个人专辑,其中收录了当年她和杨秉荪等五人的钢琴五重奏——舒伯特的A大调钢琴五重奏《鳟鱼》。她特意托朋友从新加坡给身在美国的前夫杨秉荪带去……
音乐还在悠然流转,然而当年天造地设的那对才子佳人的故事早已流散,密封在官媒宣传的轻薄言笑中了。
2017年5月,巫漪丽荣获世界杰出华人艺术家大奖。也是在这个月,杨秉荪在美国休斯顿病逝,享年88岁。他后来的妻子和女儿随侍在侧。
当下,在对巫漪丽或杨秉荪的生平介绍中,有意无意——那最不可思议、最沉重的20年(文革前后),是被一笔略过的,有的连提都不提,几乎空白。对于年事已高的巫漪丽,再多的荣誉,再多的赞美,也无法替代或涂抹这20年的沉重与警醒。巫漪丽和她的琴声曾遭受无情的、无辜的蹂躏和打击,而今,又岂能再被蹂躏者制成自己的伪装或被贱卖?
窃以为:20年,岂是笔尖能轻易滑过或被轻易遮蔽的?那是她和杨秉荪的沉重的不堪回首的20年,都在那里,她和杨秉荪生命的分分秒秒都在那里,那是他们从最顶端的跌落,是生命最美满时的碎裂。20年的乐章残段,是一步一步的求生挣扎,是生生的分离和痛苦的决绝。泪水里有血,或泪已流干,只是不与人说罢了。■ (全文完)
【说明】本站综合,参阅了张郎郎的新浪博客和夏墨竹的有关网文,一并致谢。张郎郎何人?据百度介绍:张郎郎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1943年生于延安,是我国著名美术设计家、作家、自由撰稿人——他是共和国国徽设计者张仃之子;母亲陈布文,曾担任过陈丹青的教员。 1968年,20多岁的张郎郎因组织地下文学沙龙“太阳纵队”,被以“现行反革命”罪名逮捕入狱,9年后释放;被关押时与本文中小提琴演奏家杨秉荪同一监狱。张郎郎曾任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教员,院刊编辑。现为普林斯顿中国学社研究员,在华盛顿美国国务院外交学院教授汉语及中国文化。 |
【相关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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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2017-11-22 编辑转发 / 2022-05-26 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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