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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园守园人 · |
作者:"祭园守园人" 来源:博客-守园人的BLOG 撰写时间:2007年5月(本站略有校订) (本页浏览: 人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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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意义上,张志新们在天国睁大着眼睛望着你我,望着漠然和默然的整整一代人,很久很久了!
但愿你能读一读《胡平:中国的眸子》。读一读那两位一次次灵魂刃血地展开钟海源的活体取肾以呐喊人性中国的“刽子手”!(点击胡平)
有这么两个急于要向我倾吐的战士,胡平采访时我告诉过他;而当年悄悄告诉我的是一位姓刘的管教:“不要军装了,也不要命了,居然打听着找你找到这里来了。”但无论是我还是那位管教,都只能肯定他们是已知李九莲、钟海源和我关系的知情者,却无以判断他们就是“刽子手”——直到胡平把“黎莲”还原并分解出李九莲和钟海源、由一角展露出整座冰山的《中国的眸子》出版。
与李九莲素不相识也素不相闻却为李九莲“不要命了”的如钟海源者,1974年的赣州是一个灵魂群,历史上也不乏其类;宋希濂奉命处决了瞿秋白,在另一个时代为瞿秋白大唱赞歌,也唱着归降曲;为了摆脱人性的困扰“不要军装了,也不要命了”的“刽子手”,却史所难寻!!见过胡平之前,这两位见证历史的武警战士中的一位,就曾在全国武警系统创作座谈会上向几位地方来的老作家,“用一锋冷冽的刀片,飕飕的划过灵魂”了。
据说见过胡平之后,他们还面对过千里追寻李九莲、钟海源的老鬼。竟岂止再三而四?
一年多以前《胡平:中国的眸子》重版,篇末竟又收入了一位可敬的李九莲行刑押送者的文字,是良知的自涤和卸载,更是见证非人性的人性啊!
开枪和见证开枪的人中,也有这样一次次在灵魂上划着刀片者,以灵魂之血植活着一个劫难民族的人性意识!《胡平:中国的眸子》记录着,《金石开:文革死亡录·黎莲》、《摩罗:自由的歌谣》、《老鬼:愿你的死唤醒中华民族》也记录着——记录着这另一个世纪处决秋瑾的那位山阴县令相殉式亮度的人性与人格之歌。
今年秋瑾百年。再过百年千年,这个民族会记住文革劫难,会记住秋瑾和更其难能的林昭、张志新、李九莲们,会记住与这些思想和苦难的名字并存的人性和人格。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毛远新啊,你是不是该对张志新案有所倾吐呢——为了张志新,更为了中华文明史和人性中国?!
(三)
此刻跳出来的第一个思绪,是伟大领袖对蒯大富等五大红卫兵领袖最后那次召见时最后的那一幕:已经清晨八点半了,疲倦已极、已被张玉凤(?)搀扶进侧厅去的毛主席,又不放心地从那被掀起的神秘的黑色布帘中出来了,谆谆嘱令:对居然下令向他亲自派出的工宣队开枪的蒯大富,要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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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远新与文革“闯将”、学生领袖蒯大富合影(中为毛远新) |
不由又想起韩爱晶多少年来对那再也“不可望、不可及”的神圣“五个半小时”的峰极回味:“作为一个红卫兵头头与统治全中国的神在一起,我有被天风吹飘在空中的感觉。”——他原本就是在“天风吹飘”中组织万人批斗倔立大地的彭德怀元帅的呵。
10岁就进中南海、35岁就在政治峰极呼唤天风的你,那曾经的感觉,当然不会是“被天风吹飘在空中”了。是的,毛远新,你本来就在天上!你本身就是天风!
然而历史就是历史——人心比权势与暴力更恒远、更天意、更神圣的历史:即使对你毛远新,历史又何曾“网开一面”?所以,面对你和蒯大富既不在“天风中”也不在监狱里合影,久久的凝视中有一种庆幸,一种时代的、人性的庆幸:未曾“网开一面”也不至于“永世不得翻身”的深深庆幸——甚至比看到你和老母爱女的合影还庆幸呢——毕竟,它昭示一种也许并非仅仅形式上的人身自由,比之于并非同盟的章罗戴上大右派帽子后只能悄然相濡于饭局,那合影中舒展出的“自由度”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能够思议庐山会议之后的中国流传一张彭总和张闻天的合影吗——尤其在蒯司令叱咤风云、或你被钦定为中央“第一常委”的时代?
但庆幸之中却有一种更深的遗憾!不是吗?作为劫难民族所渴望于创伤巨痛后的精神报赐,仅仅形迹而非心魂更非体制上的这点时代进步,菲薄得多么令人失望与悲哀!
——毛远新,我相信钦定为中央“第一常委”未必是你所求,却深信张玉凤所传非虚——那既是一种体制、一种千年传统、一种极权惯性、一场难以收拾的内乱在不可违拗的疑忌中血统的必然,也是你在东北大地上教改录圣、五七干校、白卷英雄、志新奇冤、农村大集……理想主义加二十四史教化终成正果的自然,更是1975—1976两个九月之间你在中国权力峰极驱云造雨逻辑的当然。“马克思加秦始皇”是史无前例的,它孪生的文革和红卫兵都是史无前例的,作为否定之否定的张志新、林昭、李九莲们自然也是史无前例的;却几乎所有为你的辩护都一致坚持:你对张志新的死只有八分之一的责任!而其实呢——你在两个九月之间对伟大领袖疑忌的加深对中国政治走向的深深影响,在某种意义上不仅史无前例,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并世无二的!
——秦城之外曾给过你一间屋子,不就是为着这“并世无二”?
在这样的荣辱功罪之间,历史难道无权为它沉重的徘徊更大声地向你发问?不仅三千年民族正气,不仅近两个世纪以来前赴后继的无数仁人志士,即使毛泽民那个时代共产党人——他们救民理想的真诚,他们的忧国正气的清明,难道不在向你们和也曾弄潮的我们发问?作为马克思学说基础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作为马克思主义出发点的“一切人全面的自由”本身,难道不正是对自奉为真正理想主义者的你们一伙最尖锐的发问?而你和你们面对人性和体制,面对历史和民族的,面对主义和信仰的忏思何在?
可41年了,你出狱已14年、作为高工退休也6年了。90高龄的母亲又陪你远赴新疆祭父。从那迢迢和苍苍之中我读出的不仅是思念,不仅是护犊的深情:一种对冥冥中的期待与托付,更读出了你那篇弔父文字后面涵蕴深深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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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听见了你的呼唤声。是的,还听见了你呼唤中的苍凉:那悲涩中的高贵与沧桑!那无奈中的坚持与执着!……然而,人民却没听见你的任何忏思与悔悟!更无以寻觅那种不是源于“教义”和血统、而是矗立于良知与灵魂的省察、坚执与高贵!
同样也是这期间:林立衡和她的异母姐姐——该是你哈军工的同学吧?——都各自在林家湾寻过根了;鼎力于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徐景贤、朱永嘉竟双双去拜谒过海瑞墓了;吴法宪、李作鹏写过回忆录了;叶剑英的女儿、谢富治的女儿、吴法宪的妻与子,都各各面对过鲁豫的镜头,又几乎都在镜头前面对着神龛香烛了……看了听了所有这一切,凡从那段历史走来、又在寻找那段历史真相和它未来走向的人们,心头依然团团迷茫和困惑,宛如刘爱琴婆娑的泪眼中那种被等待和希望灼烧着的迷茫与困惑——
“但愿总有一天(刘少奇之死)会真相大白!”
——刘爱琴是独自泣白于鲁豫的,鲁豫却面对着一代人的凄迷!
历史就是这样在信仰的碎片中沉默着,迷茫着,困惑着——即使凤凰台那样的补缀、拼接,那种闪避中令人哀惋的轮回,乃至主流化妆师们形式上、形象上的刻意弥合,相对于真相本身及其悖于人性的本质,都无异乎某种闪烁的沉默。更遑论沉默于更深层的体制反思了。
归根到底,历史的苍白就是人性的苍白!
于是,早已走出冷战的世界正在崭新的交融中拓进着人类的文明、福祉与平和;而在中国,文革fǎn思回避掩饰推诿缄默四十年的逻辑结果,不仅仅是硝烟烽起的网络“文革”热战正酣,不仅仅是《五.一六通知》此刻依然圣经般地被一方纪念着,不仅仅毛泽东对红卫兵的八次接见乃至最后召见依然被新老韩爱晶们作为峰极体验和圣路天风缅怀着,也不仅仅随着你的弔父文字与你和蒯大富合影的面世面网,我也一次次领教着新左派们闯入张志新网墓为你毛远新辩护的执着与痴狂……更依稀可见那种三两油、九尺布的中华儿女誓志埋葬帝修反、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的迷妄与狂热!那种一面辩护非人性的体制因袭、另一面否定改革开放人性意义的迷妄与痴狂!
那正是四十年前你和我们一代人的迷妄和痴狂。如果说这种迷妄和痴狂与你沉默的坚执不无关系——这就是一种比苍白更遗憾的遗憾了。
却只能呼唤忏悔,心灵的的自由且容再度被强暴?——即使以忏悔的名义!即使对于曾经的强暴者。只能呼唤忏悔,因为运动中国的过来人,谁有教诲谁、指责谁的道德高度或优势呢?人人整人、人人也被强暴心灵、每个人都可能是罪或恶的衍生链上的一环,而你毛远新仅仅因为血缘而处高天极顶罢了!
多少强暴和罪恶假“人民”、“主义”、“革命”、“阶级”“忠诚”、“正义”等神圣名义肆虐的中华,“恰一似飞鸟各投林,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而那东瀛列岛、海峡对岸正在经济起飞啊!
君不见连吴法宪都留下数10万言思与辩:“一个小红军怎么会蓄意颠覆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呢?”——这问号里就有真谛了。前空军司令哀怨秦城境遇之非人——这就是人性之叹了。“同样的问题怎么对肇端者是工作失误,对某些人是错,对我们这些人就一定是罪呢?”——这,问的就是那场历史正义无可争辩的世纪审判的“体制承续”和“正义遗憾”了!——即使推诿闪烁之中的若干真实也必然这样锋指那种体制!
毛远新,这样的体制、机制或体系,遗憾根源于何处呢?自由思考和表述权的至今缺失,是现实,难道不更是你们登峰造极的时代遗产么?你报应以外的含垢和噤声,有没有一种体制上体系上“请君入瓮”的意味呢?世界大同是文明和谐的融合,还是真有一种以君临或毁弃人类一切文明为代价的文明?人民怎能忘记以“人民”的名义发动和进行的那“史无前例”的一切——人民和整个民族既是“革命”的载体,又是一波一波巨大苦难真正的被吞噬者?!
又是“五·一六”。又面对你和蒯大富那张合影。——不知你们合影于何时?很难想象你和蒯大富为相逢而举杯之余,合影至今,会有这种真正意义上的人性或体制的深入。所以我深知我的呼唤仅仅是呼唤,我还是要呼唤——因为第41个“五·一六”了!因为希望,不在于迢迢的沉默之中。
毛远新啊,历史是不可能在你祭父那种怆然而苍白的执着中弥合的;民族和时代的恩怨,也不可能在王光美、刘亭亭和李敏李纳于新兴饭店“家宴”般的举杯中消弭;整整三代人的心灵阴影更不可能随宋彬彬远走天涯,或与谭力夫的名字般一改了之……中华民族绵延又一个世纪价值上和体制上的普世追寻,犹如这不竭的呼唤,不会也不能止息!
你自认坚执和站立的沉默,实际上是一种人格的匍匐。
不要忘记,激进的雅各宾党人随着罗伯斯比尔走向断头台失败了,但法国大革命还站着人和博爱!如果罗伯斯比尔活着,他是绝不会沉默的。而面临延续至第41个“五·一六”深深的沉默,拒绝忘却的灵魂群和他们寻梦的儿女,只会也只能怀着与法国大革命截然不同的观感,永远铭记那匍匐着人的一切的教义中国、血统中国和文革中国,并与历史一道,期待着也只期待着这样一种反思和追寻——面对“人”的严肃的体制反思和追寻。□ (全文完)
2007/05/16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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