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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 稿:应学俊 来源:本站编辑 本站 2002年4月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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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陶行知德育思想的总体目标
从陶行知的表述方式来看:“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这就是人文整体观。做人的根本是道德。
“德育”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说,是从促进人自我发展的角度来说的,而不应该是防范。这是对人的终极人文关怀,是追求人格的完美。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我们的德育就是要创造“真、善、美”的人——
科学、道德、诚实、坚持真理谓之“真” ;人的行为符合社会发展的基本要求、宽容谦让、见义勇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富于同情和恻隐之心谓之“善”;情感、境界修养陶冶与此有关的价值取向谓之“美”。
以上当然是道德教育追求的最终目标。
但是,在经济基础还没有为上层建筑作好充分准备的时候,我们的道德首先要管人人能做到的那些事情,因为世界毕竟是物质第一性的,经济基础毕竟是决定着上层建筑的。那么,我们的德育要求,是否也应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我们是否应该从以下开始做起——
先“独善其身”,而后看条件考虑“兼善”?
做到“不害人”,也算是成人的标志,如何?
首先做到不以功利评价人,如何?
只要是做了有益于大家的事,不管做得怎样,都应该得到充分的肯定,如何?
应该承认,人和人的生活天地、精神天地是不一样大的。曾经有位教授对道德境界有这样四种描述:
① 自然人境界——这是从文明倒退到野蛮;
② 功利境界——这是丧失自我的表现,人成为物质的奴隶;
③ 道德境界——这是自律的表现;
④ 自由境界——这是在人格的完善上进入了自由王国的结果;看透了物质和精神,在精神上有所追求,物质享受上要求基本生存条件,做自己把握自己命运的人。
四、陶行知德育能力培养的现代价值
德育也同样有一个培养能力的问题,主要有道德判断能力、道德选择能力、道德实践能力。即所谓“知、情、意、行”。
4.1 陶行知“智、仁、勇”合一的道德能力培养观。
这是德育教育的现代精神的体现。关于“智、仁、勇”,陶行知在《育才学校教育纲要草案》中是这样论述的:“智仁勇三者是中国重要的精神遗产,过去它被人认为‘天下之达德';今天依然不失为个人完满发展之重要指标。……育才学校不仅是以智仁勇为其局部训练之目标,而是通过全部生活与课程以达到智仁勇之鹄的。我们要求每一个学生个性上滋润着智慧的心,了解社会与大众的热诚,服务社会与大众自我牺牲的精神。”
智——道德范畴之"智",即明德,通达事理之明智,这里说的是理性精神、自我认识、自我控制。其实,最难的是自我认识,以己之长比人之短者比比皆是。不识好歹者就是道德上是非判断不明,也是不明智的表现(蠢)。顽固地为了脸面而坚持错误也是极不明智的表现,也是一种蠢。而能够"改过牵善、趋利避害"等等才是明人之举,这就是所谓“智”了。
智——道德范畴之“智”,即明德,通达事理之明智,这里说的是理性精神、自我认识、自我控制。其实,最难的是自我认识,以己之长比人之短者比比皆是。不识好歹者就是道德上是非判断不明,也是不明智的表现(蠢)。顽固地为了脸面而坚持错误也是极不明智的表现,也是一种蠢。而能够"改过牵善、趋利避害"等等才是明人之举,这就是所谓“智”了。
仁——“二人”为“仁”。在这一点上陶行知与孔夫子是相通的,孔夫子对“仁”的解释就是“仁者爱人”。出发点是“爱人”。没有“爱人”之心,是无法与人友好相处的。能做到“爱人”,就能做到人与人的关系和谐,善于与人相处,由乐群开始,逐步达到爱群。于是才能做到“善解人意”(知人),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到心中有他人、心中有集体。陶行知的准则就是“爱满天下”。我们要培养学生“知人”的智慧,不然,我们在理解雷锋一类人的时候,就老会想;他为什么会这样?
勇——分二类: ① 血气之勇,这是自发的,带有情绪性的; ② 道德之勇,身体力行、坚毅、笃行。这就是道德意志、道德气节。为大众、为人民而献身就是一种道德之勇:“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
【注:“智、仁、勇”的现代精神或曰现代价值】“智、仁、勇”突出了道德能力的培养作用和内涵,与现代德育倡导自由创造精神是相通的。“智仁勇”兼顾了道德理性精神、情感、实践的培养与训练,体现了道德整体性风貌,有助于克服德育的片面观。如果将其融入现代的内容,就使现代人具有"智仁勇"的道德能力。
4.2 现代提倡处世(处事?)应变的能力,是对德育的挑战
现代社会、市场经济要求我们处世、处事要有点“灵活性”,要有所谓应变能力,这其中的含义有时可谓极其“丰富”、意味深长。
然而,我们又常常要追求“独立的人格”——其实这就是一种道德意志。(比如不可曲挠的精神,比如我们现在常常面对当今社会要过好“三关”,即“物质关、地位关、强权关”,其实也就是指贫富、贵贱、强弱。有独立人格能力的人可以做到“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但在有的人,经不住物欲的冲击,丧失了自我,走向犯罪。听一个出国归来的朋友曾经说过,马来西亚华人药店卖药时赠道德箴言:“人最大的朋友和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人常常要靠道德的力量来战胜自己。所以我们说现代社会、市场经济的运作对德育也是一种挑战。
推己及人的“恕道”和大公无我的容量,此可谓“大丈夫精神”。在古文中,对忠恕之道的解释是这样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此谓“忠”;“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此谓“恕”。其实百姓常说的“将心比心”,陶行知说“推己及人”也都是这个意思,一句话,宽容。
此种德育观与市场经济挂钩似乎应这样来运用:在自己与别人的利益方面,在哲学上是“同一性”原则。比如:人要吃鸡蛋,人与鸡有矛盾——是杀鸡取卵,还是养鸡取蛋?完善的市场经济应该是养鸡取蛋——互利主义,须有忠恕之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也就是说,“己欲立”之愿望与交换对方利益结合起来,只有充分满足他人的需要,才能最大限度地谋取自己的最大利益;即所谓“双赢”。
西方、日本为何也提出“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如送货上门在西方做得比中国地道、到位,如奥运会上送咖啡、送靠背椅的坐垫……这就是己欲立而先立人。
以上道德准则有激励功能和调谐功能。
“己欲”强调的就是主体精神,与现代德育的启发性是一致的。我们教人就是要教人想问题的方法。“推己及人”就是培养道德思维方法和良好心态的,但避免了说教灌输,人容易接受。
现代德育就是探求权利和义务的统一;所以说,陶行知的德育观具有现代价值。
4.3 陶行知德育观是有基础性的
基础性:就是说应是基本的,可接受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人我兼顾,是基本要求,便于造就好的思想方法和心态。
发展性:便于发展。长期熏陶,引导受教育者关心他人的利益。如互利主义可以升华到大公无私,先公后私、公而忘私、先人后己。是的,古人尚有这种道德情怀,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苏轼的“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尔莫取”等等,就是很好的例子。
便于社会责任心的塑造。古人也有这方面的例子,如:“位卑未敢忘忧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共产党人也还在要求努力做到这一点)。中华民族的这些传统道德观的内容是很宝贵的,对我们今天改革德育工作还是具有很大的价值的。
德国思想家费尔巴哈就很尊崇中国的“忠恕之道”;新加坡总统李光耀在就职演说中就这样说:“我们要立国,要有民族的凝聚力,东方价值观就不能动”——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陶行知学贯古今中西,他不是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等闲之辈,他是在审视中国和世界的背景下,选择了“智仁勇”的道德能力培养的切入点和道德观的,而不是选择政治派别。因为陶行知所要培养的人是“人中之人”(当然陶行知不是共产党员,但他相信共产党那时的主张)。陶行知兼采众长,综合创新,不排外,不非古,不非今。这是很可贵的,这就是他独立的人格——对真理的追求和独立思考的精神。
五、柯尔伯格的“公正群体途径”与陶行知的德育途径
5.1 柯尔伯格“公正群体途径论”的定义是:努力创建公正群体,是达到德育目标的有效途径
西方:重新构建德育框架
我国:发展我国德育理论和途径
在私营经济中,真正的企业家追求劳动合作制(股份制,包括智慧入股),工资大体公正,高低之差不超过8倍。
5.2 陶行知的德育途径——集体生活
这优于柯尔伯格的“公正群体途径”。陶行知让学生有忧患意识、有责任感——这正是正面教育(东方的现代化就是忧患意识之所致)。
积极意义的集体生活是进步的、丰富的(艺术、劳动、文化)、合理的(民主的、集体与个性兼容)。要让孩子喜欢集体生活。当今的计划生育政策,使我们运用这一德育途径有了更有利的条件。孩子在家没有了起码的自己的集体,因而他们更热爱学校——实际是热爱学校这个集体,人都是要伙伴的,孩子尤其如此。
陶行知归纳过集体生活三要素:
① 集体自治(不是和学校闹对立);
② 集体探讨(培养追求真理的精神和协作精神及能力,人们的社会生活总是离不开集体的);
③ 集体创造。
集体生活的操作系统:集体生活的各种规范。(例如日本等国学校的“避道”制度)。规范要具体细致。
老师的主导作用不可少。首先,人格感召。陶行知说:“校长是一所学校的灵魂”;“教师的人格是最有效的教育”。
德育的最终目标:人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即行为;所以养成性教育很重要;而生活教育——集体生活的教育是有效途径。靠“说教”不行,有人说“十亿人民九亿侃”,老师说不过学生,家长说不过孩子……这是道德教育的失败。
我们现在搞教育,乱在哪里?脑子乱,对教育本身不理解,有时教育行政命令就有错误;其二,教育功利化,是使教育不可救药地“异化”的毒品——不解决这个问题,说什么也是白搭。
我们今天在推进现代化中不好的倾向就是“浮躁”:今天一口号,明天一提法,不能静下来思考。陶行知的教育有一整套理念、理论的支撑,有求真求实的实践,陶行知的“生活教育论”是一个完整体系……■
1999 年8月/2015 年6 月修订
(全文完,点击这里:返回前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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